让我欢喜使我愁——小评温氏武侠
2016-06-02 江湖追梦人 温瑞安巨侠
两个原因使我想读温瑞安的小说，一是金庸对他的盛赞，二是因为非常喜欢无情，雷卷这两个人物。趁着公司放假的几天，把自己关在房里狂读温氏小说。他实在多产，我时间有限，所以没有读完，但总算读了大半。我只能换用周华健的歌名来形容我的读后感，让我欢喜使我愁。
首先，我得肯定，温瑞安是一个好作家，也是个很有才得作家。但是，既然是金庸先生推崇并且享有赫赫盛誉的大家，就必须得听听其它的话。
我读温瑞安的小说有两种感，觉首先是七上八下。有时会被他的妙笔生花折服得五体投地，有时候又让我暗怒温瑞安怎么能是这个样子，有几部读来紧凑明了，但也不乏啰啰嗦嗦之作。总之就像过山车，起伏不定。其次是似曾相识，当然不是绝对的，但是至少有一半的作品中都似乎有古龙的影子，风格相似？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已经成名数十年的名家身上。
一，特色
金庸大气，作品文化底蕴厚重，故事情节波澜壮阔；古龙习惯于剑走偏锋，情节出人意料但又不使人觉得怪诞。那么温瑞安的特色在哪里？我觉得应该就是一个字——狂。读温瑞安的作品，会感觉很爽，能得到一种情绪的宣泄，一种极为畅快的宣泄，所以他作品里经常出现血淋淋的场面。但是，温瑞安有时写的过于狂气，过于畅快，就难免造成人心理上的负累。读的多了，就难免会长生麻木或者是厌烦。不知道别人怎么想，反正我在后面读时经常会跳过一些章节。
二，风格
我们会不会在古龙身上找到金庸风格的影子？或者反之？我想答案不用我说。这就牵扯到我最开始的说的，温瑞安身上有古龙的影子。这点在很多地方都有体现，比如语言，心理的描写上，再比如对人物的侧面描写。但是温瑞安显然又没有学到古龙的精髓，所以很多时候给人一种啰嗦的感觉。我看过不少朋友的评论，对这点基本上人人都提到了。
古龙也有看似不着边的文字，但他的文字多数让人读过后觉得并不突兀，而且他尽量做到言简意赅。温瑞安则喜欢插入比较长篇的议论，让人难免觉得啰嗦甚至是跑题。给我影像最深的便是在逆水寒最后，四大名捕齐聚的时候，他不惜连用了“有一个人...他是谁呢”，让我感觉到一种正义的肉麻。我本来很喜欢这部小说，但是因为这段描写，让我心里留有些许怪味。温瑞安有没有属于他自己的风格？有，不过这得在多看几部后才能找得到。温瑞安的小说细细读来，有种诗意与慵懒。狂是对于故事情节而言，诗意和语言则是对于语言。温瑞安跳出剑拔弩张的场面后，总是流露出淡淡的安逸，似乎他的小说更像是在作诗。我觉得，他应该坚持并更多使用这一风格，毕竟他本身就是诗人，毕竟只出了一个古龙。
三，情节温瑞安小说中出现最多的是什么？背叛！朋友之间，兄弟之间，战友之间，总之背叛随时可能发生。江湖险恶是不错，但总不见得非要以这同一种方式来表现吧？
还有模式的固定，这点在四大名捕办案的系列中尤其明显，都是分别以四大名捕中一人为首，再加辅助力量，成为战斗小组，然后所对的又是看似实力对等，其实暗藏杀机的敌人，中间再加上本组人员的背叛，最后有其他名捕相助，取得胜利。至于中间的血流成河，相互欺骗，那就更是别无新意。太固定了，固定到我用看就知道大概。
四，人物
既然有古龙式的风格就难免会有古龙式的人物，但是人物描写不好随意定论其模仿与否，我只能说，温瑞安大约也比较擅长写边缘人物。在我看来，他小说中最出彩人物是苏梦枕、白愁飞、方应看、米苍穹，狄飞惊等人，他们或是生理有缺陷，或是心理有疾病，总之，都本不是应该着书立传之人。如果要与古龙产生对比，我只好说，这些人物更难辨善恶。
而我之所以喜欢无情和雷卷，便是在他们身上能看见善良，他们也不是身体康健之人，但能够承担起很多健康人无法承担的责任。至于名捕中的另外三人，我认为反不如无情写的有血有肉。
五，公义金庸追求的是一种为国为民的大侠义，古龙想写的是江湖浪子的良心和人性的善恶，温瑞安则是在夹缝中苦撑着一份公义。
诸葛神侯，四大名捕，还有捕神，捕王，甚至是戚少商等人，他们都是在与恶势力做斗争，都是在与蔡京一个人斗，一个人，却让他们在维持公义的时候战战兢兢，在理应拔剑的时候缩回半指。这就是现实，要维持公义，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，如果自己死了，那么一切都成了空谈。
这是我推崇温瑞安的一点，他让英雄侠客有了约束，不再自由自在，不能任意而为。这样的英雄有时确实窝囊，甚至是可气，但是这样的英雄同样可敬，可信，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会有这样的遭遇。当英雄也有无奈和顾虑的时候，我们每个人都仿佛看见了自己。
我对温瑞安没有任何成见，相反还很有好感，我说的这些话也许不好听，也许有不恰当的地方，但确实是我在看过小说后最真实最直接的一些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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